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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壺青梅酒

看!白鷺在展翅 看!涉水的黑面琵琶 看!我的紛亂思緒正在蒸餾 有一壺青梅酒 我和你不談誰是英雄 我們在紙上推心 哦! 正在害羞嗎? 你的粉紅的眼睛 就讓我用筷子夾起 放心     我會穩重地夾起筷子 你的粉紅的眼睛 就讓我輕輕地晾在 淺淺的月彎

對台灣馬路亂象的不平之鳴

       台灣道路像是得了高血壓的病患,本來不大的馬路上,滿是臨停的汽車像脂肪阻塞血管,騎車經過都要提心吊膽,突然開車門的司機,真讓我差點腦出血。而路上的行人境遇比落跑雞還難堪,過個馬路差點被搶快的汽機車送上西天,跟上帝喝咖啡。騎樓都被機車搶了空間,行人被逼的要與汽機車爭道。自行車騎士更是豬八戒裡外不是人,在人行道騎被行人罵,在車道上又被機車按喇叭        道路空間設計沒有好的規劃,沒有足夠的停車場給汽車停車,車子都要占用馬路,甚至擋在店門口,也都不會被開罰單,因為沒有畫紅線。而政府只會到處貼馬路如虎口的標語,老師像壞掉的唱片,只會重複宣導馬路注意安全,整體車禍死亡率還是居高不下,網路上的鄉民像獵女巫的修士,互相扣三寶的帽子,汽車族罵機車族亂鑽,機車族罵汽車族鴨霸,少數民族的重機族直接被稱作八加九,好像他們一輩子只會用同一種交通工具,喋喋不休的爭吵,車禍致死的亡靈還是不得安息。真想告訴那些立委,城市文明的規劃除了蓋蚊子館、除了辦那些大同小異的文創商圈,還有最基礎的道路規劃,關乎安全完善的交通法規、扎實的交通素養教育。而還是有人相忍為國,只抱怨台灣機車太多,只抱怨路上三寶素質太差,把電視上的車禍現場當成電影在看,事不管己,活得像一派悠閒的吃瓜民眾。           寫了這麼多,也許有人會問我,抱怨又能改變什麼,或許還會有人補上你行你上,是啊!我不行,難道就不說不寫了嗎,恰好就是我不行,無力改變,才要說才要寫,讓問題得以澄清看見,讓世上知道還是有人正在關心這個問題,哪怕這聲音小的像牛角上的蚊子,也無所謂。關於台灣馬路的亂象,其實還有更多問題,更多層面值得去說,之後有時間,我會研究國外道路規劃,會做個對比,提出能改善台灣馬亂象的方向。

在水星和木星之間

上班做領薪的工作,試著去面對兩種人 ,客人和付我薪水的人,下班做不領薪的寫作,這時候面對的只有自己,把工作和寫作放在天平的兩端,哪個更具重量? 在還沒有蓋下棺材前,我也只能這般揣測,上班的環境,是自轉飛快的水星,沒有多餘的時間領略四季風景,只能隔離出感受,躲於嚴密的太空衣,適應每分每秒的變化,在這裡與自己相處太匆忙—相同的座標上,我和你說著不同的方位,好不容易看見了彼此,卻又無法看見彼此所看到的景色,這般寂寞讓人踩不到地面。活的太懸浮,生命好輕好輕。 而寫作的我,隱居在自轉緩慢的木星,以為雍容讓生活更加舒坦,疏不知慢步調是場嚴峻考驗,因為慢,情感如鬼針草容易附著,妨礙我流利地言說,無能即時呼應,但也許有時間差,我才能不斷調整方位,盡管多走幾段里程,卻不曾感到失落。而生命重於泰山,好重好重。 讓我輕輕擠出蟲洞,在兩顆迥異的星球來回奔走,試圖不要過於切割、也不要過於黏膩,身上掛的原子鐘,本心在裏頭滴答答作響,它推著我跑啊跑!

關於摩托車的思維

買車時我們習慣同時買份保險,卻總是在切換車道時不打方向燈,好像買保險是為了讓我們忘記風險。這樣的思考模式也表現在我們的日常,我們小心翼翼避開霉頭,彼此之間約定各種禁忌,創造虛幻的安全地帶;然而我們躲在溫室又不安於室,沉浸恐怖片的特效,暢飲獵奇片的鮮血,蠢蠢的慾望誘使我們打破現狀。 神經系統的疲勞就在催油門與踩剎車間來回重疊,堆疊出的皺紋嘲笑我們滑稽的漂移,看後照鏡的同時,自問,我們要現世安穩,還是踩在黑夜的鋼索漫步。 但無論如何,我無法再繼續佯裝,畢竟綠燈不會為我一直閃爍,在下個路口過彎,我迫近地面,保持身體與摩托車之間的重心,穩穩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。

2020/2/12 日記

我正在寫沒有答案的文章,標題是甚麼?由讀者你決定,我心裡的標題那是我的,答案我也還在探究。屬於我的時代剪影,能從哪一頁的歷史看出痕跡?目前還被中共壓縮國際空間的台灣,幸虧有很前浪、後浪從不灰心,在各自不同的位置,高舉明亮的火炬,讓世界看到台灣的體育、科技、醫療、音樂等等諸多的亮點,這讓我們互相歡呼、擁抱,身在其中的我也找到更多面向、更多層次的認同與歸屬。 今年2020來了看不見的敵人,有人叫武漢肺炎,也有人稱握新冠狀病毒肺炎,台灣的醫療團隊讓台灣在國際上再次受到重視,世界衛生組織的成員國加拿大、日本都呼籲台灣不能缺席,他們不約而同強調台灣的醫療,在面對這次疫情能提供強而有力的助力,然而在加入之前還是有很多阻力,台灣只能以線上方式參加與會討論,地位仍舊遭受矮化的情形,看見這樣的現實面,我也只能呵呵以對。在防疫的生死相搏的前線,有些站在國際高位的菁英分子仍心懷各異,抱持私心的政治眼光看待問題,我除了呵呵,還是只能呵呵! 但問自己要因此灰心嗎!也許個人在社會裡沒有太大的影響力,也許個人沒有太多的資源,能噴的口水也不多,什麼也撼動不了,噴完明天還是要上班,忙自己的活,但代表個人的我正以這支筆寫下經驗、寫下感受,身於這時代,為何為誰而感到榮耀,為誰為何而感到黯淡,盡濃縮在這一張頁面,再清楚不過了!明天繼續關注疫情,明天也要繼續寫作

寂靜

       藉一首歌的氣音為質地,我捏出一種形體,向內吹氣,蓬鬆出一種價值,無須複雜的手藝,只要保持簡單的手感,我自豪地將它牽到市集販售,讓世上知曉這頭空氣獸。             街上的朋友,如果生活中理解你的人無法得求,那就把它帶走,也許它不會告訴你故事的源由,但至少它的眼淚能澆熄你無來由的愁。如果你擔心生活太過枯燥,沒有多餘的水滋潤另一個生命,也許它不會為你提供藥方,但當在你枯竭時,它會伸出靈動的舌,舔拭你乾枯的軀殼。但如果最後你決定將它納入生活,那麼希望你不要把它視作給予安慰的寵物,因為它不會給你幸福,它明白你需要的不只是滿足,還要能透徹生命的甘苦。         假如上述你都明白,那麼有一天你會發現,走在生命的單向道上,最後會陪伴你走完的是它,它雖然寂靜,但也因這份寂靜,它讓你在喧囂的城市聽到你自己的聲音。

讓我心痛的小事

        一百顆珠子散落滿地,你低聲埋越我為甚麼沒有將它們包裹在麻布袋,盡管你不是當著我的面給我難堪,但我仍舊聽見你在對岸的呢喃,我心中混合羞愧、惱怒、和憂傷,像微風的燭火,傷不了人卻耀武揚威,而囂張的同時,腳根還在顫抖,似乎早就失去生命的燃點。     我不想涉溪前來與你對話,在還沒完全放下自尊的前提,強渡溪水的行徑,看起來只會凸顯自己是自己的辯護律師,像咄咄逼人的侵略者,而非求和的朋友,我只能站在遙遠的岸邊,看著你因憤怒蓬張的秀髮,經過時間吹拂慢慢柔軟,而當你撿起那顆顆遺散滿地的珠子,讓人心碎。      請原諒我沒有強渡涉水的勇氣,也許事情不會照我所預設的腳本發展,然而那天我終究沒有陪你撿起那些珠子,但我已在對岸架起了蚵棚養起了牡蠣,有一天,讓我從萬千顆的牡蠣中,挑起閃閃發亮的珍珠,乘一葉扁舟,送上渴求諒解的禮物。

成長中的情感庫存

        某天中午,我來到新莊廟街,有一位個頭矮小、身形單薄的男孩,在十字路口叫賣牛軋糖,然而他的聲音小的像蚊子,幾乎無人停下腳步,好像他並不存在。我從他的眼神看到害怕,他彷彿失去了重力,無法信任、依附他所踏著的這條路。             當我看著他,過去的回憶像一部老電影再次搬上了眼簾,還記得國小的暑假,我在父母經營的飲料店打工,那時我喜歡到黃昏市場發傳單,勝過任何的其他工作,當我迎向陌生人,熱情地招呼,並將傳單遞給他們,我覺得這並非在強塞一張紙,而是像電視機中散播快樂的米老鼠,我由衷預設每個人都會沒有原因的愛我,那是跳過科學驗證的相信,對自己的一切感覺良好,現在覺得這份相信千金難得啊!因為它只存在於童話或是心靈勵志書。         如今往事如煙,心中那隻米老鼠距離我好遠,經歷了一些無法三言兩語說完的成長過程,內心關於情感的倉庫,供給歡樂的空間並不多,更複雜的情感不斷進貨,對人性的莫測,我變得更加懷疑,已經很難相信世界有無來由的愛,這似乎聽起來蠻悲傷的,但也是現在每天或多或少的感受。         現在的我,面對複雜的情感,用耐心去消化一些情感庫存,漸漸也接受了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的事實,或許不存在絕對的愛、人們總是介於喜歡和厭惡的灰色地帶,愛與恨可能同時存在,也有可能在某天變異。在這份認知的前提下,我將每天所接收到的視線,尊敬的、不屑的、友善的、敵視的、冷漠的、火熱的、莫名的、會心的,像森林裡的空間魔法師—松鼠,將不穩定的情感列管,並安放到我心中合宜舒適的洞穴。

未曾注意的心悸之物

        究竟是誰投下使我心悸的魚餌,顫動整座深海,我越往裏頭探究,魚餌越是發光發亮,像極危險又性感的貓眼,我翻動舌蕾將它們編列,裡面的神經元細膩地處理,建檔成一座圖書館,供我翻閱,翻閱時提醒自己莫忘那份悸動。             出來吧!那些未曾注意的心悸之物,你們時而藏在一個街角,慵懶地與貓咪打滾一個下午;時而躲在一檯扭蛋機,用玩心與孩子消磨一場童年;時而擱淺在一列酒架,風趣地和老人長暢一生的笑談。             從遠處我看著你們,你們彷彿是不老不死的精靈,穿越森林的陽光和陰影,卻不沾惹一點世俗塵灰,我好想捕捉你們,研究你們皮膚上起的蓮葉效應,好以研發奈米級的塗料,塗在心中圖書館的窗門,防塵防風、防世故、防媚俗,即使資訊的洪流仍舊不停潮漲潮落,許多人因此關起蚌殼,還是被海星分泌的毒麻痺了知覺,但我保有一顆能會通、同感的本心,所以選擇寬容多元的信仰,輕輕張開蚌殼的縫,名為維納斯的少女吸吮海星的乳頭,從黑暗的深處孕育而生。

社交與反社交之間

餐廳的一面鏡子折射了另一個空間,我帶你走進去,落位在不被外人觀側的坐標。 你對我說,模仿他人是最有力量的溝通介質,畢竟人類天生就內建鏡射神經元,誰也逃離不了社交的網羅,你該找個值得模仿的模範,把一生溶進,成就你的價值。我聽了很納悶,如此回應, “你可別把我當塑膠,誰都不該是誰的模具,我們都是神用骰子擲出的自由粒子,各用各的機率碰撞個自的宇宙。人生才不是工廠產出的複製品,而是從撞球台打出的白球,以轉瞬即逝的軌跡,譜出響亮的驚嘆與光采,且無法重複。” 你卻說,但即時如此,獨行的你,依然按捺不住基因的低聲呢喃,當你穿梭在鳥無聲息的蟲洞,是否依戀塵世的喧騰,想念著營火前為反抗重力而跳起火舞的大學生。 『是的,我相當想念,我承認我心口不一,畢竟我終究不是一道嚴謹的理論,沒有常定的公式,一道悖論如此而已。』

當我有一顆章魚的心臟

         當我有一顆章魚的心臟,十隻手指頭擁有獨立的神經元,分別去感觸未知的海床,我看見手指長出不同形狀,偽裝於生活的片片面面,以躲避大眾社會的凝視。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我為什麼不快樂?為什麼此時感到一點憂傷、一點鬱悶,因為我正在苦想,想設計出一張卡片,如果它能讓你一眼明白我的心思。想設計出一種字型,如果它能讓你一眼意會我的感受。想設計出一盞號誌燈,如果它能讓你在轉角遇見我。想設計出一間臥室,如果它能讓你在夢境抱著我。但這些都只是堆在思緒抽屜的草圖,有一天我可以化虛為實嗎?